“师傅,二师兄虽说为人不太靠谱,可也罪不至于被驱逐出去啊!”
司秋双不忍的说道,三弟子方太也是不停的点头,连同孔云休在内,都是疑惑,今日师傅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大,竟然要让陆一凡离开。
而这道声音也是将陆一凡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真的要走吗?
若是放在以前,赵玄通如此对他说话,他二话不说,直接扭头离开。
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!
但现在让他走,他却犹豫了。
姑且不提对方是绝世高人的可能性,单单身上可能存在的宝贝,他都不能走啊!
要走了,只能成全他这些师兄师弟师妹。
对了,师傅一定是在考验自己。
自己要走,也得把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才行。
想清楚这点,陆一凡挤出眼泪,打起了苦情牌。
“师傅,徒儿自小无父无母,您是我的第一个师傅,我知道以前犯下的事伤了师傅的心,但我对于宗门,对于师傅,感情还是在的,三番五次想要离开宗门,是因为受到了外面歹人的蛊惑,但我现在想明白了,徒儿要与宗门共存亡,努力修炼,让云来宗发扬光大!”
司秋双和方太嘴角撇了撇。
“二师兄,好假啊。”
“嘘!小点声。”
这两人声音虽小,但还是尽收陆一凡双耳,让他额头出现黑线,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,吓得两人连忙住嘴。
赵玄通并不出声,只是看着对方,这让陆一凡心底越发不安。
就是在时,孔云休的声音响起:“师傅,眼下宗门正是缺人之际,二师弟虽然有罪,但直接逐出宗门,这等处罚太过严重,不如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“对啊,对啊,还请师傅给徒儿一个戴罪立功,洗刷罪孽的机会!”
陆一凡向大师兄投去感激的目光,下一刻,他双膝一软,直接跪在地上,磕了个响头。
惺惺作态,不外如是。
“既然你的师兄师弟师妹都替你求情,那为师便给你这么一个机会。”
赵玄通漠然开口:“明日是最后的时间,我们要前往天机阁幽州分阁,拿到九品宗门的入场券,三场比试,你若能胜出一场,依旧是云来宗的二师兄。”
“啊?!!”
陆一凡眸子中的激动,顿时凝固,脸色僵硬的开口道:“师傅,您开玩笑的吧,那九品考核官的修为最低可是归源一品,徒儿区区炼源五品,别说修为了,连源牌都只有四张,如何和对方打,这不是去找死吗……”
“过程我不管,只看结果。”
对方说的赵玄通又岂会想不到,但陆一凡这家伙心思太多了,得敲打敲打。
若对方当下离去,他留都不会留,可他若是有悔过之心,那便还有救。
一个巴掌一个枣子。
现在的是巴掌,至于能不能等来枣子就看陆一凡心中是如何想的了。
看到师傅是认真的,陆一凡一脸苦色,可怜兮兮开口:“师傅,你又不给我源牌,又不给我丹药让我提升修为,总不至于让我下山卖诗,自己买丹药,买源牌吧?!这不公平,小师妹他……”
赵玄通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啊?”
陆一凡一愣,看到老者严厉的模样,有些不敢说了。
“你说,诗还能卖?”
赵玄通皱着眉头。
陆一凡惨笑着,虽然是笑着,那却比哭还难看:“师傅,你不会真让我下山卖诗换资源吧,我的诗混个温饱还行,但若要买丹药,买源牌,那差的何止是远,那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!”
赵玄通沉默了下来,从那神棍的记忆中,他已经知晓,这个世界流通的货币是铜钱、白银、黄金,至于源玉,对于云来宗这个不入流的小宗门来说,见都没有见过。
据说若是宗门跨入五品以上,每年的俸禄中便有下品源玉。
不过这些,都是后话了。
至少当下的他们,还没有这个资格接触源玉。
这个世界,有源牌师炼制源牌,也有炼器师炼制兵器,也有炼丹师炼制丹药……
不过就尊贵程度而言,源牌师为最。
而源牌和其合成材料,是可以通过市场去购买的,记得刚开宗立派,老神棍囊中羞涩,还是孔云休带资进组,才解决了宗门的窘迫,而现在云来宗所有弟子手上的源牌,七成,甚至是八成都是拿着这笔钱购买而来的。
至于为什么赵玄通现在哪怕没材料了,也从没有想过下山购买。
还不是家底都被那老神棍给败光了。
所以当下,他听到陆一凡所说,可以卖诗换资源,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但心底却是掀起了轩然巨浪。
陆一凡的诗,在记忆中他是见识过的。
连这么次的诗都能混得温饱,那类似李白、杜甫、王昌龄等等诗道大家,他们的诗,又能在这个时代,值什么价?
“一凡,不要低估自己,再怎么说,你也是云来宗的弟子,机会已经给你了,至于能不能继续留在宗门,就看你了。”
赵玄通沉吟片刻,道: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篙人!”
嗯?
孔云休、方太和司秋双露出诧异之色,自己师傅竟然还会作诗,而且当下这句诗,似乎听起来还不错。
但陆一凡就不一样了,在听完这句诗后,他脑海轰鸣,神色震动。
他本身就是个诗人,在诗句创作上,虽然造诣不高,但在品鉴诗句上,却有独到之处。
这句诗,若要他评个上中下等。
那一定是上上上等。
“‘仰天大笑’,神态得意,‘岂是蓬篙人’,这是何等自负的心理,作诗人踌躇满志的形象,表现的淋漓尽致,闻诗仿若就能看到那道绝世之影。”
“仅仅一句诗,说是价值千金,流传百世也不为过。”
“这句诗究竟是谁所作,哪怕小师妹她们这等不懂诗之人都觉得不错,自己为何在诗界从未闻及?!”
陆一凡眼底充满了惊艳,甚至短暂忘记了先前的痛,他忍不住问道:“师傅,这句诗是哪国大家所作?整首诗又是什么?”